兔赤|日月星辰 試閱01

Episode 1. 〚馴れ初め〛

有關於木兔光太郎的事總是記憶猶新。
像是過於絢爛的煙花於眼前無聲炸裂,火花四濺——他第一次看到他在空中躍起時便挪不開視線。
中學的時候,剛好拿到梟谷的特招,一切都像順水推舟那般,他只是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稱不上討厭也無法說喜歡——努力達成要求,認真地對待每一顆球。那天不經意的提議、身處杜中時模稜兩可的心態,都在那場在市體育館的比賽發生了轉變——似是一切的開始,而在那之前所有的努力彷彿都是為了這一刻。


他便是確信了自己將為這個人奉獻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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レオ司|love is sick

 

不可以。

 

朱櫻司一把抓住他的手,腦袋一片空白,雙手握得死緊要月永雷歐回頭看他。

細碎浪花和即將沉入海平線的夕陽交相輝映,盈滿纁色的眼眸不曉得是他的髮色還是太過搶眼的餘暉。用力一扯把人拉近自己,在瞥見那人的眼珠瞪得老大時他忍不住得意地笑,交換呼吸的同時彷彿如此就能確認裡頭是否真的裝著自己的身影。他肯定在手腕上留下指甲印了,月永雷歐偏著頭想。朱櫻司要是再用點力就能刺穿他那薄薄一層的皮膚,到時候上頭就會留下一圈殷紅的印子,而他覺得要是能烙印在上頭就好了。

但他杵在那也不過幾秒鐘的事,一緩過神馬上把人往岸邊猛力一拽,主導權又回到朱櫻司身上——又或許是月永雷歐讓給他的——他生氣地瞪了過去,要月永雷歐好好聽人說話,「您的歸處不是還好好地在這裡嗎,所以不可以。」

而這次他清楚地在裡頭看見自己,連過分耀眼的餘暉都無法將其掩蓋,他在他眼裡比什麼都光彩奪目。

「不是說過的嗎,有knights的大家在的話就是您的歸屬。」

他的確說過那樣的話,卻沒想到會從對方的口中聽見。

「真的是記得很清楚啊?」扯了扯嘴角,突然覺悟到先招架不住的人也許會是他。一邊暗忖著自己有好好被掛記著的實感在對方身上總特別能體現,一邊對這種時候還在讚嘆朱櫻司的記憶力的自己感到無藥可救。

如果他不得不離開,就像過往傷痕累累後被逼得走投無路只能選擇逃避的自己,朱櫻司也會對那樣拋棄所愛之物的自己說不要逃避嗎?

恐懼無聲膨脹淹過心口,問句像刺哽在喉嚨。嘴唇開開闔闔卻無法作聲,看向對方的眼神染上幾分怯色,月永雷歐略顯焦慮地問:「那、那如果我說——」

「……但是、如果無論如何都要離開的話,我也不會阻止您。」朱櫻司說。「取而代之,能否讓司也一起同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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レオ司|Sacred night 序

死神レオ ✕ 聖歌隊司

 

朱櫻司不喜歡夜晚,因為教會告訴他們夜晚是惡的根源、身為聖歌隊的他們不可以在晚上出去。再加上自小就是比較敏感的人,強大的光寄宿在身體裡伴隨而來的便是數不盡的紛擾,覬覦淨化之力的魂魄總會被他給吸引。
司蜷縮在角落,緊閉著雙眼等待惡靈在興致過後自動離去。嗚咽鎖在喉嚨深處,一陣顫慄竄上,他抖了抖身子,『沒問題的、沒問題的,早就已經習慣了、』

⋯⋯才怪。

 

「喂~?沒事吧?」

「呀啊啊啊!」一陣黑影落在身上,顧不及認清聲音的來源,一瞬驚嚇過度的聖歌隊男孩死死抓著眼前的人就是一聲尖叫。

「等、不要突然大叫!」怕招來更多黑夜的住民,情急之下捂住嘴巴引來男孩的不滿,結局就是被狠狠咬了一口。「痛痛痛⋯⋯你屬狗啊?剛剛那個已經走掉了啦。」他甩了甩手說,「⋯⋯而且齒痕也太深了吧。」

「對、對不起,我以為是惡靈所以才⋯⋯真的很對不起。」朱櫻司慌慌張張地解釋道,語畢深深地低下了頭。原先是飄浮在空中的,被人一扯迫不得已降落到地面,這下再被鞠躬饒是死神也擔待不了了。
「把頭抬起來。」他說。
令人安心的聲音在靜夜中迴盪,撫去方才的恐慌,男孩聽話地抬起頭。他彎下腰,與眼前的男孩平視,咧起嘴笑了笑。

「你叫什麼?」

「朱、朱櫻司。」道出名字的剎那間,自己彷彿被籠罩在墨黑薄紗裡,好像那個人極為輕柔地抱了他一下。
但那種感覺很快地被月光下的纁色給沖淡,眼前彷彿神蹟降臨的景色奪去他的視線和身心。月光穿透花窗玻璃,切割成一塊塊斑斕碎片落在一身漆黑的那人身上,一絲不搭嘎的氣味顯現了那並非神蹟,卻比神蹟更不真實。
「啊、名字⋯⋯」他迷迷糊糊地想問,然而混亂的思緒不足以構成一個完整的句子,失去意識前朱櫻司隱隱約約聽見那個人這麼說了。

 

——下次再見吧。

 

在那之後他醒來發現自己教堂的椅子上,外頭的陽光灑在教堂的大理石地板,模糊不清的影子,漂浮在大氣中的灰塵在光照下有種奇妙的感覺,不太真實。朱櫻司揉了揉眼睛,視線沿著覆蓋在手上的薄紗下移,他不記得這件披肩哪來的,半夢半醒之際唯有那抹橘色特別刺眼,是叫什麼來著?他大力地搖搖頭,像要從腦袋搖出那個人的身影。

那件披肩自那之後就被他掛在身上,八年過去,寸步不離。同期的紫之創也曾問過那件披肩對他有什麼意義嗎,朱櫻司愣了半天硬是答不上來。
只能說夜裡容易看見的那些不乾淨的東西在接手那件披肩後急遽下降,他也就那麼帶著了,苦惱到最後得到的結論大概是類似護身符一般的存在。

「唉呀呀,好久沒來了這裡還是一樣很壯觀呢!」
琴音比人聲更早傳進耳朵,他進門前便察覺不速之客的來訪,彷彿在五線譜上跳躍的音色令人捨不得打斷,似曾相似的背影有一瞬和逐漸朦朧的聖夜重疊。他扯了扯裹在身上的披肩,清咳兩聲算是示意自己的到來。

「請問您是哪位?沒事的話麻煩請讓開。」您這樣是妨礙聖歌隊的練習喔。朱櫻司皺著眉頭答道。

「嗯?你剛剛在啊?」仰頭望向自己的頃刻頭上的黑色薄紗隨之晃動,刺眼的橘色、當初被幽夜遮掩的貓眼石,他的出現劃過畫布留下無法修復的痕跡,朱櫻司的時間停止在那一刻,直至今日才開始重新轉動。